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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日女生被杀背后的华人历史生态

2016-12-09   来源:凤凰历史   作者:弗里曼   参与人数:1983人   评论:
        


  近日来一则新闻引起了很多读者关注:一名中国山东的女留学生在日本被杀害的事情令很多国人无奈、愤怒、悲伤。让国人尴尬的是杀人者也是一名中国人。而更令人尴尬的是,在日本发生的对中国在日人员的犯罪,有相当大的比例都是中国同胞的行为。甚至出现类似的同胞间的恶性案件。比如2013年轰动日本的池袋绑架事件,今年早期的王延华杀妻案等,也曾在日本的华人圈中引起反响。这个现象有怎样的内在逻辑呢?

 

  中国人移民或者留学日本已经有很长的时间了。1858年日本实行“安政开国”的政策后,大批中国人来到各个开放的港口城市---长崎、神户、横滨、大阪、新潟、函館等地从事商贸等活动,并在人数较多的聚居地逐步形成了稳定的华侨社会。尽管中国人移居日本历史悠久,但近代以来由于战争及各种因素的限制,很长时间内都未形成大规模的群体,直至1977年,老华侨华人的总数为46614人。1978年以后,随着改革开放政策的实施和中日两国国情的变化,在日华人的数量急速增加。

 

  1990年后,由于日本政府政策的转变和外国人入国管理法的修改,导致留学不归、长期务劳者、日本人配偶、归化入籍等的人数逐年增加。

 

  自1989年以来,加入日本国籍者一路攀升,近几年更是以每年4000~5000人的速度增长。至2011年底,取得日本国籍的中国人总数已达123602人。

 

  30年多年间,华侨及在日中国人的人数迅速增长,占外国人总数的比例不断攀升,由1980年6.7%增至32.5%。从2007年起,华侨及在日中国人首次超过在日韩国人和朝鲜人数量,跃居在日外国人榜首,为在日外国人中数量最多的“第一大族群”。

 

  据日本法务省的最新统计数据,截止2011年12月31日,在日华侨、中国留学生、就学生、研修生、日本人配偶、持有工作签证的中国人等为67万4879人;加入日本国籍的华人12万3602人;不法滞在者7700人;在日华人可统计人口已达80万6181人。

 

  如此众多的华人他们是如何生存在竞争激烈的日本的呢?答案很简单--聚集起来最后形成中华街(唐人街)。而由新华侨组成的便是赫赫有名的“池袋中华街”。

 

  曾有一时,中国人和朝鲜、韩国人集中居住在JR中央线、总武线的“大久保”站和JR山手线的“新大久保”站附近。后来中国人逐渐搬迁到“池袋”站附近,与朝鲜、韩国人分开来。

 

  与早已融入日本的三大中华街不同,池袋唐人街的店铺与其说是针对日本人的,不如说大多数是针对中国人开的。它们主要以居住在JR崎京线和东武东上线沿线的中国人为服务对象。上海出生的新华侨胡逸飞提出了在池袋唐人街建立“东京中华街”的设想。其名称不是“池袋中华街”,而是宏大的“东京中华街”。而且,2007年11月,新华侨们成立了“东京中华街”筹备委员会。进而于翌年1月,筹备委员会召集针对华人的媒体,举行了记者招待会,同年8月便致力于筹建“东京中华街”。

 

  不过此举遭到了很多日本人,尤其是当地的商会的强烈反对:因为第一,新华侨们不遵守倒垃圾规矩;第二,新华侨经营者们没有加入当地商店会;第三,他们没有缴纳街会费,却利用着街灯等公共设施。为此,直到现在新华侨仍与当地商店会之间仍有很深的隔阂。此外,新华侨中主导权的竞争也给“东京中华街”设想投下了阴影。

 

  2010年10月,日本右翼团体向“东京中华街”的象征--“阳光城”物产店发出袭击预告,从而引发了日本警察阻止其袭击的事件。

 

  这里固然有日本人根深蒂固的排他思维在,但是日本商家所言确实属实,三条理由其实本质也就是一条华人拒绝融入当地的社会,更希望有自己的小圈子。

 

  既然有了自己的“圈子”,那么很多事情就可以解释的通了。很多人常常抱怨中国人不团结在海外老是受到欺负。其实很多时候(例如本文受害者)恰恰相反,施暴者往往并非外国人而是中国人自己,同时也不是因为“不团结”,而是因为“太团结”。结果因为自身的一套“生态系统”的阻碍,导致无法像其他族群那样,得到华侨所在国正规程序的帮助。再加上很多在日华人士生计其实并不好,就更加导致了“老乡、老乡,背后一枪”这种事情的发生。

 

  例如赫赫有名的福清帮(注:日本对中国人签证非常严格,很大一部分原因要归咎于他们),这个帮会一度被国内中二病的少年崇拜,其实他们只是能抢劫华人而已。受华人圈内部的潜规则影响,华人遇事不喜欢找警察,很多时候喜欢“私了”。于是就诞生了这样一个只针对同胞的黑暗组织。不止在日本,在非洲他们还专门针对中国商人下手,甚至是拐卖妇女儿童,稍有反抗就痛下杀手。华人喜欢“抱团”找“自己人”的这种内部“自生态”与这种组织的成长壮大有着最直接的关系。

 

  同时在日华人的犯罪率也是一个令日本华侨非常尴尬的地方。部分华人在日本的犯罪行为大约始于上世纪的90年代初,但当时多为偷渡案件,并没有引起太大的重视。随着涌入日本的非法滞留者逐渐增多,在日华人犯罪的记录越来越多。其中多为抢劫、室盗窃等刑事案件,杀人放火的重大刑事案也日趋增多。1993年在日华人犯罪案件数是4032件,占外国人犯罪总数的20.5%,但到2000年已增长至16784件,占外国人犯罪总数的54.2%。

 

  犯罪者的构成也从非法滞留者向留学生倾斜,犯罪者年龄越来越低,学历却越来越高。在询问中国嫌疑人为何选择日本作为敛金之地时,他们大多回答“短期内便可挣到大钱”。从中我们可看出,钱在他们眼中所具有的异乎寻常的价值。

 

  许多华人经由各种(非法或名义上合法的)途径来到日本,理由虽不尽相同,但最终目的大多一致,那就是多赚些钱,让自己或者自己的家人活得更好一些。为了这一目标,他们甘愿冒着生命危险,忍受偷渡路程中蛇头的敲诈与精神的折磨;甚至为此背负了巨大的债务。在此情况下,来日的华人多数把金钱放在了第一位,其他的一切都退居次位,为了钱他们什么苦都能吃,什么累都能忍,甚至什么都可以出卖。

 

  而对于留学生来说,在日本的中国留学生大多家庭并不太富裕。相对与这些家庭来说,留学日本所需的各项费用十分的昂贵。在日本自费读一般的语言学校,每年至少要向校方交纳60万日元的学费(近4万人民币),留学生每人每月最低的生活费约需12万日元。这样留学生每人每年的费用至少需200多万日元(约合13万人民币)。为积攒足够的学费与补贴所需的生活费,许多留学生不得不去打工,然而这些是显然不够用的。每当交学费时,总有近一半的留学生还凑不够足够的学费。为了继续学业,个别留学生便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一味强调钱的结果,就是使他们时刻都处在紧张状态中,一旦压力过重或者欲望过于膨胀,身边又缺乏亲友的疏导,往往就失去了理智和人性。因此在日华人所参与的众多案例几乎都与金钱有关。

 

  另外,我们还不得不注意到,在众多留日学生中,也存在着一些心态不端正的现象。这些留日的学生,有的是抱着在日本镀金的心态;有的纯粹是虚荣贪财的父母强迫去的,并没有自己明确的目标和方向;还有的在日本经历了几次挫折,就自暴自弃。这些学生往往并没有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他们缺乏上进心,把更多的时间花在游手好闲或者其他事情上。一旦手头拮据,犯罪的侥幸因素就相当的具有诱惑力。还有些女留学生为应付学费,选择从事色情业。

 

  而根据日本警察厅公布的2006年“来日外国人犯罪检举状况”,按各种居留资格来看“刑事犯罪被检举人员中,近半数是中国的留学(20.2%)、就学(14.6%)、研修(11.7%)人员”,持短期居留资格的中国人犯罪件数较多。而中国定居人员(在日本这基本意味着融入日本社会了)的犯罪数量仅占整体的5.9%(考虑到巴西人定居人员占整体犯罪人员的78.8%的情况,这一数字可以说是极少的)。为了金钱,在日本曾经发生过中国籍人员侵害日本国民的恶性案件,例如著名的福冈灭门惨案。而相对于陌生的日本民众,日常生活中爱抱团的华人圈内部有着更高的犯罪机会。于是我们会发现,针对自己同胞的各种金钱方面的犯罪成为最高发的案件,诈骗、制造假冒商品、敲诈、盗窃屡见不鲜,以至于很多人告诫将要去日本的中国人“少接触社会上混的同胞”这条不可缺少的经验之谈。

 

  综上,日本华人的犯罪往往起因是因为家境困难,同时又因为文化等关系导致无法融入日本当地的社会,做不到“入乡随俗”。之后又因为种种原因(金钱为主)迫使部分在日华人走上了犯罪的道路。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大的悲剧。最后在这里笔者为逝去的女生默哀。也祝愿在日本的留学生们能够扩大交际圈,尝试融入当地社会,改变华人抱团与当地社会格格不入的状况,这才是根除针对同胞犯罪的根本。

[责任编辑:华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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