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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能力偿还借款拒不偿还该承担的刑事责任—从春晚小品《还不还》说起

2022-02-03 来源：法务之家作者：参与人数：411人 评论：条

来源：法务之家（ID：law114-com-cn）

投稿作者：周玉文（福建国富律师事务所律师）通讯：福建省福州市鼓楼区西洪路15号八闽大厦三层福建国富律师事务所，电话：13960660269

“欠债还钱”是自古至今的常理。有能力偿还而拒不偿还的不仅仅是属于道德上的缺失，会受到千夫所指；也是一种民事违法行为，在通过诉讼、仲裁等程序确定债务人应当偿还后仍然不主动偿还的，会成为人民法院的强制性执行的对象，在债务偿还之前在其衣食住行等方面会受到诸多的限制，等等。这是人们都比较熟悉的。其实，对于有能力偿还而拒不偿还的债务人，不仅是道德方面的缺德者，民事上的违法者，在一定情况下也是可以构成刑事犯罪的，是应当承担刑事责任的。笔者结合今年虎年的春晚小品《还不还》中的“老赖”沈腾为例，看看拒不偿还债务的“老赖”在何种情况下会构成何种犯罪吧。

由沈腾、马丽、常远、艾伦等人表演的喜剧小品《还不还》所反映的故事是：债务人沈腾欠了他人很多钱，且有的已经由人民法院的生效判决令其归还，但沈腾并没有按判决归还，被人民法院列为“失信被执行人”名单之中。沈腾在有能力偿还的情况下，还以不交水费、物业费等以显示自己无能力还钱。同时，沈腾为规避法院的执行，还协商与妻子马丽离婚，将夫妻共同所有的房屋、存款等财产均归妻子所有，自己则准备“净身出户”。也恰在此时，沈腾的两名老同学也是好同学常远、艾伦遇到了困难，又一次来向沈腾催要早已经到期且已催要过多次的两笔借款。沈腾也意识到这次不好推托，将事先准备好的“氧气袋”挂在身上输氧，将几个“药瓶”挂在身上输液，装出一副重病在身又无钱医治的假象。这个被制作出来的假象果然真就瞒过了两个好心且真关心他的两个同学，不但不再提还钱的事情，还每人又掏出1000元钱来予以资助。接着，沈腾又编造了自己现在养狗，前途看好，只要度过暂时的难关，以后赚钱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以此诱惑两位同学继续借钱给他度“难关”。正在两位同学准备给他转钱时，沈腾的又一个债权人也是其堂弟也上门讨债，看到眼前的景象，想起沈腾一直欺瞒自己和这两个老同学的往事，便将自己知道的沈腾以前一直欺瞒两个老同学，将两个老同学对他的信任被他讥讽为是“傻”等情节和盘托出……。两位老同学停止再借钱给他，并细数他们之间的真挚情感后愤然离去，“前妻”马丽对沈腾的如此作为也气愤不已，决意和他彻底离婚……沈腾此时幡然悔悟，嘱咐马丽将欠两位老同学的钱和堂弟的钱还上……。

虽然之前是一个典型的欠债不还的“老赖”，但最后在真情的感召下良心发现，还是幡然悔悟了，这正是我们都乐见其成的好结局。但是，在实际生活中，不少“老赖”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感情是打不动他们的。倘若小品《还不还》中的债务人沈腾最后还是以没有能力为由而拒不还钱，法律对他有什么办法呢？

首先，构成侵占罪

侵占罪，是指将代为保管的他人财物非法占有己有，数额较大，拒不退还，或者将他人的遗忘物或者埋藏物非法占为己有，数额较大，拒不交出的行为。侵占罪侵犯的法益是他人的财物所有权，虽然这里所说财物通常是代为保管的他人财物、或者是他人的遗忘物或者埋藏物。但是，却并没有将应该归还给他人的财物拒不归还排除在外。像在民间借贷关系中，将应当予以偿还给债权人的债权非法占为己有，拒不偿还的，和将代为保管的他人财物，非法占有己有拒不退，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区别的。这也如同盗窃罪盗窃他人一般财物和盗窃金钱并没有实质性区别是一样的。因为金钱的也属于财物。当然，合法的借贷关系所产生法律后果是应予偿还的债务，这里所说的债务，和代为保管的财物以及应当交出的遗忘物或者埋藏物是有一定的不同的。但是，在我国刑法理论中，都比较一地认为认盗窃罪和抢劫罪的对象可以是借条等债权凭证；在司法实践中，也有将盗窃或者抢劫借条等债权凭证的行为以盗窃罪或者抢劫罪定罪量刑的案例（参见董玉庭著《盗窃罪研究》，中国检察出版社2002年9月第1版，第50页）。像小品《还不还》中的“老赖”沈腾有能力偿还债务，如果拒不偿还的行为，符合侵占罪的规定，可以认定其构成了侵占罪。根据《刑法》第270条规定，该罪是告诉才处理的犯罪，债权人可以直接向法院提起自诉，在追究其刑事责任的同时一并请求偿还债务。

其次，构成合同诈骗罪

合同诈骗罪，是指以非法占有为目的，在签订、履行合同过程中，使用欺诈手段，骗取对方当事人财物，数额较大的行为。我国《刑法》第224条对诈骗罪的客观方面——诈骗的具体行为进行了规定：（一）以虚构的单位或冒用他人名义签订合同的；（二）以伪造、变造、作废的票据或者其他虚假的产权证明作担保的；（三）名义实际履行能力，以先履行小额合同或者部分履行合同的方法，诱骗对方继续签订和履行合同的；（四）收受对方当事人给付的货物、货款、预付款或者承担财产后逃逸的；（五）以其他方法骗取对方当事人财物的。其中第（五）项为兜底条款，只有是行为人以非法占有为目的并实施判诈骗行为，并且其行为是发生在签订、履行合同过程中，则都构成合同诈骗罪。如同小品《还不还》中的“老赖”沈腾有能力偿还债务，如果拒不偿还的，无论其非法占有目的是发生在借款之时，还是发生在借款之后或者是到期应当偿还之时，本来是有能力和条件偿还的，却因实施了欺骗行为——告知对方以没有能力和财产偿还以及有病没有钱治病等欺骗行为，并使得对方信以为真，使得对方不得不停止要求偿还或者继续向其借贷或者赠与，以实现其非法占有目的。

根据《刑法》第224条规定，合同诈骗罪是一个公诉案件，要先由公安机关进行立案侦查，在移送人民检察院提起公诉，然后人民法院依法判决。但由于是发生在当事人之间，首先还要由被骗一方的报案，公安机关立案后是有能力查个水落石出的。

第三，构成拒不执行判决、裁定罪

拒不执行判决、裁定罪，是指对人民法院的判决、裁定有能力执行而拒不执行，情节严重的行为。本罪通常是在已经被人民法院的生效判决确定应当支付、偿还债务或者实施一定行为，并且已经由人民法院立案进入执行程序，在法院责令其在一定期限内执行，但仍然以转移财产或者其他虚假方式称其没有能力执行或者拒不执行。如果小品《还不还》中的“老赖”沈腾在被人民院列为“失信被执行人”名单之中后，责令其在一定期限内履行法院判决，但他以没有履行能力为由拒不执行，法院经过调查得知其为拒不执行转移了财产后，即可以以构成拒不执行判决、裁定罪追究其刑事责任，并在追究其刑事责任的同时，追查其财产的去向，强制其履行民事判决所确定的义务。

应当说，我国法律对有能力偿还债务而不拒不偿还或者是对拒不执行人民法院判决、裁定的行为，是规定了一系列民事和刑事的法律手段以应对的。但是，“徒法不足以自行”，任何法律的实施，都离不人，尤其是案件涉及到的当事人、知情人，法律的执行人等。对像小品《还不还》中的“老赖”沈腾这样的人，作为债权人的好朋友的常远、艾伦，当然应当先还是动之以情以及道德规劝的，首先使得是其本人的良心发现，但当道德规劝不奏效时，就要毫不客气地诉诸法律。要清楚，在许多情况下，还是法律更靠得住些。

[责任编辑：柳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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